下游,铁木真大军驻守在斡难河谷。这里地形险要,两侧山峦陡峭,易守难攻,其他方向的道路崎岖难行,最便捷的途径便是沿着斡难河逆行而上。铁木真正安坐于营帐之中,等着北疆大军踏入这片他精心布置的陷阱。“怎么样?”“北疆人有什么动静?”看到探骑风尘仆仆地回来,铁木真立刻起身问道,眼中带着一丝期待。“大汗,北疆人没有从下游追来。”探骑单膝跪地回禀。“没有?”铁木真眉头紧锁,心中泛起一丝不安。自己打败扎木合联军已经过了两天,他一直占据河谷的有利地形严阵以待。本以为可北疆军会很快前来报复,可却迟迟没有动静,这让他有些捉摸不透。“难不成,北疆军发现了?”铁木真心中一跳,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。而就在这个时候,另一侧的探骑忽然惊慌失措地闯了进来:“大汗,北疆人从不鲁吉那条山路杀上来了!”“什么?”铁木真猛地站起身,脸上满是震惊。那条山路难行,远不如斡难河谷顺畅,北疆军怎么会选择从那里进攻?“不好。”他瞬间反应过来,北疆军定然是发现了自己的计划。铁木真面色狰狞,心中既恼怒于自己的计策被识破,又隐隐觉得自己的智商完全被李骁碾压。“传令~”他正欲下令调整部署,可就在这个时候,神情忽然微微一动。耳边似乎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声,像是远方闷雷滚动。“什么声音?”话音未落,远处的士兵已然惊恐地大喊起来:“水,水来了~”铁木真急忙冲出营帐,顺着士兵手指的方向望去。只见远处的河谷尽头,一道浑浊的水墙正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奔腾而来。所到之处,树木被连根拔起,岩石被裹挟着翻滚。“决堤了?”“该死,怎么会这样?”铁木真瞳孔骤缩,脸上血色尽失,暴怒吼道。他命令速不台在上游铸造堤坝,只等北疆军沿着河谷杀来之后,才会决堤。可是现在,他并没有下达决堤的命令,为什么洪水就来了?更要命的是,北疆军没来,自己的军队很多却驻扎在河谷。“救命啊噗~”“抓住我~”“长生天啊,我不想死啊!”河谷底部的士兵们被突如其来的洪水冲得七零八落,凄厉的惨叫声、绝望的呼喊声此起彼伏,在洪水中荡开层层涟漪。“快上山!都给我往山上跑!”铁木真目眦欲裂,声嘶力竭地大喊,声音因极致的惊恐而变得沙哑。无需他指挥,所有人都知道要往高处跑,可洪水来得实在太突然,如同从天而降的巨兽,瞬间便席卷了河谷底部。无数人马被猝不及防的浪涛掀翻,惨叫着卷入浑浊的洪流之中,挣扎几下便没了踪影。即便是那些站在河谷边缘的士兵,也因洪水迅速漫过河滩,脚下顿时变得泥泞难行。战马的蹄子陷入湿软的淤泥中,怎么拔也拔不出来。整个河谷瞬间变成一片泽国,人马哀嚎,满是绝望。铁木真骑在马上,在护卫的保护下向山头上冲去。转头看着眼前这触目惊心的景象,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力。他精心准备的水攻之计,到头来却成了淹没自己的洪水。“啊啊啊啊~”铁木真双目赤红,对着天空疯狂嘶吼。“长生天!”“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,我不甘心啊!”不鲁吉山道中,北疆大军正缓缓前行。这里的地形高低起伏,远没有草原那般开阔平坦,脚下的碎石时不时硌得马蹄铁发响。但好在没有高大的树林遮挡视线,沿途大都是没过脚脖的低矮野草。此时,卫轩正率领自己麾下的万户作为大军先锋,与另一路大虎所部呈犄角之势,向着铁木真的方向稳步合围。就在这时,一名探骑快马加鞭从前方驰来,激动的声音说道:“万户,斡难河突然暴涨,形成了洪水,将铁木真所部给淹了!”听到这话,卫轩先是一怔,随即神情掠过一丝惊讶。他勒住马缰,望着远处河谷的方向,心中暗叹:“大都护所虑,果然非我等能及也。”就在北疆军中将领们心存建功立业想法,认为铁木真不过是一丧家之犬的时候。李骁却是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,命人绕道上游前去探查。果不其然,铁木真竟存了水淹北疆军的心思,好在却是自作自受。这件事情也让卫轩暗自警醒,日后再面对河流峡谷等地形,定要多几分谨慎。他定了定神,随即沉声下令:“传令各千户,加快速度向河谷方向围拢,绝不能让铁木真逃走。”“遵命。”另一边,大虎也接到了探骑的汇报。顿时精神一振,猛地一拍大腿:“好!这老小子也有今天!”说罢便对着麾下士兵大喝:“弟兄们,加把劲!”“铁木真就在前面,抓住他,咱们又能立一大功。”“不能让十八万户抢了先。”不久后,卫轩和大虎先后抵达了河谷,此地已经是洪水滔滔。很多人马都被洪水冲到了下游,河滩上还有一些人陷在泥坑之中,周围还有很多草原骑兵惊魂未定。却是不见铁木真,通过对俘虏的询问之后才得知。铁木真见到北疆军杀来,便放弃了对河谷中士兵的救援,带着一些人向上游逃去了。“追,绝不能放过他。”就在他们循着地上的马蹄印与血迹,追到一处山口时,两侧山梁忽然传来密集的弓弦震颤声。乞颜部的军队在此设下了埋伏。数百名乞颜人占据着陡峭的坡地,箭矢如雨点般朝着北疆军射来。北疆军的布面甲虽能抵挡大部分流矢,可战马没有甲胄掩护,嘶鸣着倒地。更有哲别这般的神射手,箭矢总能精准地瞄准人脸缝隙,不时有士兵中箭惨叫。面对这般突袭,大虎却是冷哼一声:“一群跳梁小丑。”随即暴喝一声“杀!”竟亲自带队冲锋。北疆军战斗力之所以强大,除了装备碾压同时代其他兵种,更因士兵们大都悍不畏死。战死的士兵,大都护府会以重金抚恤家人。可谁要是畏战不前,等待他的便是军法严惩,家人也会被邻里的唾沫星子淹没。至于临阵退缩就更严重了,砍头没商量,家人更会被贬斥为奴。更何况,北疆军的将领向来带头冲杀。军法规定,将领战死而士兵存活者需负连带责任,这便逼着所有人同生共死。久而久之,便形成了上下一心、人人向前的死战精神。不过一刻钟,大虎已带人攻破山头,砍杀了大半乞颜残兵。木华黎与哲别带着剩下的人翻过山梁继续逃窜。“杀,不可放过一人!”卫轩同样是浑身鲜血,厉声喝道。两部万户大军当即分作两路追击,宛若两支铁钳般死死咬合住乞颜部残军。战马奔跑时,是走不了直线的,总会不自觉地微微左右偏移。每一次偏移都会与两侧的追兵拉近些许距离。正因如此,追击敌军时呈钳形包夹才是最优战术。随着距离不断缩短,冲在前面的北疆军弯弓搭箭,箭矢破空而去,乞颜部士兵纷纷惨叫着坠马。“放箭反击!”木华黎嘶吼着下令。佯败战术可是他们的拿手好戏,用箭矢去点射后面追击的敌人。可面对北疆军却全然失效。只因为北疆军的弓箭射程更远,箭矢更加锋利,甲胄更加坚固。乞颜人的箭要么射不到,要么射中了也难破甲。可北疆军的箭只要沾身,便是非死即伤。哲别反身射出一箭,精准洞穿了一匹战马的脖颈,骑兵应声摔落。他又射出另一箭,满脸愤懑:“该死的,这些北疆人简直太难缠了,我们根本杀不死他们。”他可是草原上最优秀的弓箭手,却也只能通过射杀北疆军的战马来对其造成伤害。更别提其他普通士兵了,完全就是北疆军的活靶子。眼见北疆军越来越近,己方的士兵却越来越多的人跌落下马。木华黎神色凝重,沉声喝道:“前面就是纳剌秃山,我们向南走。”残兵刚向南逃窜,追到此处的大虎与卫轩却发现,随军的猎犬竟全都冲着北方狂吠不止。“铁木真在北边。”卫轩眼神一凛。北疆军的探子已经利用草原败兵的身份,混入了铁木真军中,暗中洒下特殊香料供猎犬追踪。即便乞颜人刻意清理了痕迹,地面看不到新鲜马蹄印,却瞒不过猎犬的鼻子。“哼,想瞒天过海,暗度陈仓?”大虎啐了一口:“雕虫小技。”二人当即命令麾下一个千户继续追杀木华黎残部,自己则亲率主力转向北方,朝着铁木真的方向猛追而去。马蹄声如雷贯耳,卷起漫天烟尘,仿佛要将这片草原都踏碎。“嗷呜——”月色如霜,洒满了不儿罕山的深处。四周的山林里,此起彼伏的狼嚎声接连响起,时而凄厉,时而低沉,更添了几分阴森与肃杀。铁木真半跪在冰冷的草地上,沾满泥污的双手紧紧攥着腰间的刀柄,望向天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。声音沙哑却带着近乎卑微的虔诚说道:“无所不能的长生天。”“您曾见证我统一草原的雄心,也曾护佑我跨越无数险滩。”“今日,我铁木真向您弯下了膝盖,这不是屈服,是一个迷途的孩子对父亲的祈求。”他的衣袍早已被洪水浸泡得湿透,裸露的皮肤上也满是伤口与淤青,昔日草原雄鹰的锐气被疲惫与狼狈取代。“请赐予我挣脱困局的力量吧!”“哪怕只有一丝喘息的机会,我也要让那些轻视草原的人知道,雄鹰就算折了翅膀,也能在绝境中啄出一条血路。”狼嚎声在耳边不断回荡,像是在嘲笑着他的落魄,又像是在催促着他走向末路。可他依旧保持着叩拜的姿态,即便是没有得到任何长生天的回应。最终,铁木真的神采渐渐暗淡了下去。曾经的他,距离漠北之王的宝座只有一步之遥,可惜北疆人来了,将他的一切豪情全部化为了泡影。无论他使用任何计谋、任何的手段,在北疆那恐怖的实力之下,仿佛都成了一个笑话。如今,他的身边只剩下了最后的一千人,却大半已经不是当初随他袭击折折运都山的勇士了。就连木华黎、哲别等将领,也已经不在身边。为了帮助自己逃跑,带人将北疆人引去了另一个方向。“父汗,吃点东西吧。”拖雷拿着一块干巴巴的肉干和一个水囊过来,轻声说道。铁木真闻言,转过头来,又看向了旁边的察合台和窝阔台。这三个都是他的亲生儿子,如今都已经长大了,开始在军中崭露头角了。本打算带着他们上阵杀敌,多攒些见识和胆量,可没成想,竟是带着他们一步步踏上了绝路。铁木真看着身边的几个儿子,心里像被石头压着。“拖雷,我的儿子,父汗不饿,这肉干你吃。”铁木真艰难地挤出一抹笑容。大军败了,牛羊粮草全没了,往后能填肚子的东西只会越来越少。“父汗,您快吃点!”拖雷把肉干推了回去,眼里满是倔强。“父汗,吃一口吧!”察合台粗着嗓子劝道:“咱们这次栽了,那是暂时的。”“长生天看着呢,迟早能把失去的全抢回来。”窝阔台也跟着点头:“等咱们缓过劲来,定要让那些北疆人付出血的代价。”看着儿子们这般孝顺,铁木真心里满是欣慰。父子四人围在一起,分食了一块干巴巴的肉干。到了晚上,铁木真难以入睡,躺在草地上凝视着月亮,脑海中不断思考着破局之策。可就在这时,他耳朵轻轻一动,晚风吹来一阵隐隐约约的马蹄声,还夹杂着惨叫声。铁木真脸色猛地一变,“腾”地一下站了起来。就在这时,远处山坡上,一名负责警戒的士兵骑着马疯了似的冲下来,扯着嗓子大吼:“敌袭!”“北疆人杀来了。”“啊~”铁木真满眼震惊,木华黎明明把北疆军引到另一边去了,怎么会出现在这儿?他不敢继续想下去,难道是木华黎他们都已经……月亮如银盘,将草原照的明亮得很,一眼能望出去老远。只见远处的山头上,黑压压的一片骑兵正朝着这边杀来。“轰轰轰轰~”“驾驾驾~”“杀!”他们全部身穿白色的甲胄,在月光下闪着冷森森的冷光,如同从地狱里冲出来的恶鬼,气势汹汹,挡都挡不住。“又是这群恶魔。”铁木真神色狰狞,自从河谷决堤之后,这群白甲恶魔就如同附骨之蛆一样,紧紧的咬着自己。这才刚歇息了不到两个时辰,对方竟然就追上来了。“杀~”北疆军阵中爆发出震天的喊杀声,铁蹄奔腾,如同滚滚惊雷在月夜下炸响。铁木真麾下的士兵本就惊魂未定,此刻见北疆军杀来,顿时陷入一片慌乱。箭矢如同飞蝗般从北疆军阵中射出。有的乞颜部士兵被射中胸膛,直挺挺地倒了下去。有的被射中腿部,惨叫着摔落下马,被随后冲来的北疆战马踏成肉泥。长枪在月光下泛着寒光,北疆骑兵挺枪直刺,枪尖轻易地刺穿了乞颜部士兵单薄的铠甲,将他们挑落马下。厮杀声、惨叫声、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,在这寂静的月夜下显得格外惨烈。“大汗,快走!”者勒蔑嘶吼着,奋力与北疆军厮杀,刀光剑影中,他身上很快就添了数道伤口,逐渐变成了一个血人。但他依旧死死地挡住北疆军的攻势,为铁木真的撤离争取时间。直到一名北疆骑兵绕到者勒蔑身后,长枪狠狠刺穿了他的胸膛。他艰难地低下头,看着胸前的枪尖,嘴角溢出鲜血,最后望了一眼铁木真的方向,缓缓倒了下去。另一边,赤老温也在奋力厮杀,接连砍倒了几名北疆士兵。但北疆军实在太多,渐渐体力不支。一支冷箭突然从斜刺里射来,精准地射中了他的脖子。赤老温猛地捂住脖子,鲜血从指缝间疯狂涌出,他吐着鲜血,艰难地转过头。看向铁木真的方向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口型清晰地说道:“快走。”下一秒,却被一名疾驰而来的北疆士兵用骑兵刀削下了脑袋。“者勒蔑~”“赤老温!”远处,铁木真悲愤怒吼,看着身边一个个倒下的亲信,眼中布满了血丝,心中如同刀割一般。但他知道,自己不能倒下,为了乞颜部,为了身边的儿子们,他必须活下去。他强忍着悲痛,大吼一声:“跟我撤!”随即调转马头,带着拖雷、察合台和窝阔台,朝着密林深处冲去。这一战,将铁木真身边最后的力量打崩了。他只带着不足一百人,在不儿罕山中开始了东躲西藏。但却数次被北疆军找到,险些被抓住。而为了抓他,李骁则是派遣了第一镇和第六镇共计两万多大军,对不儿罕山进行全方位的搜捕。甚至还发布了悬赏,谁若是抓住了铁木真,便赏千金,封万户侯。是铁了心的要将其置于死地。半个月之后,不儿罕山东北部,林中多伦部的营地。数百名北疆军如同滚滚铁流奔腾而来,马蹄踏在草原上,震得地面微微发颤。部落首领见状,赶紧带着人走出部落,脸上堆着恭敬的笑容,远远地便躬身迎接。“铁木真有没有来这里?”一名身穿白色布面甲的北疆军士兵骑在马上,操着一口标准的草原语,对着多伦部首领大声喝问。多伦部首领是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,身后跟着十几名部落青壮,一个个都显得很是警惕和忐忑不安。他赶忙摇着头,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:“大人明鉴,我们多伦部世代生活在此地,与乞颜部绝没有任何关系啊。”可是就在他说话的时候,北疆军中的几条猎犬却忽然对着部落的方向狂躁地吼叫起来:“汪汪汪汪~”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立刻引起了北疆军的怀疑。多伦部首领的后背,瞬间渗出了一层冷汗。随后,一名身穿染血白甲的魁梧将军骑马走了出来,正是卫轩。他先是看了那几条狂吠的猎犬一眼,随即又用冷冷的目光扫视着多伦部的人,眼神锐利如刀,仿佛能洞穿人心。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起来,空气中仿佛都凝固了一般,只剩下猎犬的狂吠声在草原上回荡。多伦部的首领见状,心里更是七上八下,连忙挤出谄媚的笑容解释道。“我们部落里刚杀了几头羊,可能是这些狗闻到了肉味,馋得想吃肉了。”卫轩听了翻译的话,深深看了他一眼,淡淡道:“没错,他们的确是想吃肉了。”随后,他又将目光投向前面那片错落有致的营帐部落,沉声问道:“你们部落有多少人?”“回将军的话,我们部落的男女老幼共有两百多人。”首领连忙回道,头埋得更低了。“可曾见到其他陌生人在附近经过?”卫轩继续问道,语气没有丝毫波澜。“没有,没有,我们这里比较偏僻,平日里很少有其他部落的人来此。”首领连忙摆手否认。一番询问之后,卫轩命令多伦部首领把部落里的人全部召集起来,还特意强调一个都不许少。而北疆军则直接开进了他们的营地,开始仔细搜查每一个营帐。至于那几头猎犬,在进入营地之后却逐渐安静了下来,耷拉着耳朵在帐篷间嗅来嗅去,像是失去了目标似的。卫轩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个帐篷,外面空地上正挂着几只刚宰杀的羊,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。很快,多伦部的两百多牧民全部聚集了起来,整齐地排列成两队,明显是男多女少。青壮只有二十多个,据首领说,其他青壮都外出打猎去了。除此之外,对他们营帐的搜查也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。但卫轩依旧觉得这个部落有大问题。他缓缓走过每一个部民的面前,手中锋利的刀刃在他们身上慢慢掠过。寒光映得牧民们脸色发白,一个个抖如筛糠,噤若寒蝉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直到来到一个女人面前,刀刃轻轻落在她怀中孩子身上。从站位来看,这个穿着相对整洁的女人,应该和部落首领关系匪浅。卫轩直视着她的眼睛,低沉的声音带着无形的压力:“你来告诉本将,最近这些天,有没有其他外人来你们部落。”在卫轩强大的气势威慑下,女人浑身瑟瑟发抖,怀中的孩子也吓得哇哇大哭起来。她越发焦急,眼神慌乱地四处躲闪,不自觉地瞟向了对面的部落首领。卫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心中已然有了答案。他猛地收回刀,脸色瞬间变得阴冷如冰,沉声喝道。“林中多伦部包庇逆贼铁木真,意图不轨。”“灭族!”“杀!”刀光闪过,哭喊与惨叫顿时在营地中炸开,刚才还整齐排列的牧民队伍瞬间溃散,却终究逃不过北疆军的铁蹄与刀锋。“将军,将军,冤枉啊,我们没有包庇铁木真。”“不要啊~”“啊~阿爸,你们这群魔鬼,我跟你们拼了。”更有一名部民对着部落首领大声喊道:“首领,赶紧说吧。”“我们不能被铁木真连累死啊!”更有甚者对着部落首领大声怒骂:“多伦老狗,你自己欠下铁木真的恩情,为什么要用我们部落所有人的性命去还啊!”“大人,大人,我说。”“铁木真就在我们部落里……”
黄金家族,从西域开始崛起